联想集团与联想前副总裁、中国区手机业务负责人常程违反竞业限制义务纠纷一事,终于有了实质性进展。

9月17日,联想集团方面透露,该案已经在北京市海淀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进行了多次庭审,同时取得了关键突破——经鉴定,常程在2017年7月24日签署的《联想限制性协议》确系本人签字。而在此前,常程一直否认该协议上的签名为其本人签署。

联想拿出实锤打脸常程和小米

在常程宣布离职的当天,联想集团还正式回应,对他多年来的艰苦付出表示感谢,并解释他是因为个人和家庭原因离职。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从联想集团中国区手机业务负责人的岗位离职不到2天,常程就光速入职小米集团出任副总裁,负责手机产品规划。由此,常程被质疑违反竞业禁止条款。

常程(左二)光速入职小米集团

如此看来,联想集团真是一副“铁憨憨”的模样。然而,常程明显是在联想任职期间就与小米进行了接触,并且在暗中做好了离职、入职的所有准备。而当联想集团声明“公司与所有高管均签有竞业禁止条款,如确有违约,公司将在法律框架内寻求问题的妥善解决,共同营造尊重契约精神的人才流动空间”之后,小米集团则一口咬定“常程离开联想没有被附带竞业协议条款,常程本人也未拿相关竞业赔偿”。实际上,此事并不复杂。常程竞业协议到底有没有签、竞业赔偿到底有没有拿,实际上是很容易举证的。

来自联想集团的消息源透露,常程方面一直否认2017年7月24日签署的《联想限制性协议》的签名为他本人签署,并声称联想方面提供用于笔迹鉴定的多份常程的劳动合同和相关法律文件均非其本人签署。但是,仲裁委员会指派的鉴定机构直接调用了常程在工商部门档案中的签字材料,完成了笔迹鉴定。终于,联想拿出了实锤打了常程和小米的脸。如有必要,我们也完全有理由相信,联想会进一步拿出已经支付竞业赔偿的证据。“公司对最后判决结果充满乐观,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评判”,联想方面这样表示。

不厚道的常程与标榜厚道的小米

在科技圈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竞业限制”在过去的两年成为媒体的高频词汇,只不过以往更多地出现在某些关键岗位的中层员工身上。平心而论,大厂对高管等关键岗位的员工做出竞业限制无可厚非,这也是大厂保护自身商业机密的标准做法和正当手段,联想和小米也自然不会例外。

而围绕竞业限制的攻防暗战,近年也屡屡见诸报端,这是科技巨头们互相争夺优质人才的一个缩影。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竞争对手在明知候选人签署了竞业限制条款的情况下,仍会将其聘用并配合规避前东家的调查,甚至直接让候选人违约并替其支付相关的违约赔偿金。

但类似的事件发生在常程这个级别的高管身上,则是非常罕见的。从这个角度看,常程的这份竞业协议,或许是中国科技圈迄今最具影响力的一份竞业协议。它的意义也不言而喻:若竞业协议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被违反而不用负责,那么签署的意义何在?契约的价值何在?从“铁憨憨”联想的几次回应来看,它一直看重“契约精神”,并且愿意在法律框架内寻求解决方案。站在实际的操作角度来看,只要小米的法务和HR水平在线,在小米聘用常程之时,一定考虑过常程是否受到了竞业限制。

不管这个案件的最终判决结果如何,在联想拿出实锤的证据之后,外界至少确定常程在是否签署过竞业协议这件事上没有做到“诚实守信”,而这恰好是作为一家上市公司高管,在面对如此重大的原则问题上的基本操守。如果小米被蒙在鼓里,那么违反竞业协议全是常程的锅,没有契约精神的是常程,小米的法务和HR则没有做好相应的背调,导致公司被带进了沟里。如果小米知情,那么常程和小米则是合谋,双方公然破坏了契约精神,违反了竞业协议,侵害了联想的合法权利。不管属于哪种情况,常程至少对前东家联想不厚道已经证据确凿。

至于常程是否对小米也不厚道,向新东家隐瞒如此重大的关键信息,我们暂时不得而知。有趣的是,小米恰好是一家标榜“厚道”的上市公司,“厚道”二字不断出现公司高管的嘴边,也出现在各种产品的宣传文案中。但聘用这样一位不厚道的高管出任副总裁,最终将伤害小米的产品和公司的形象。

小米用户难以打消的疑虑将是:不厚道的常程,如何能做出厚道的产品?对了,小米写在官网的核心价值观一共有两条,其中一条叫做“真诚”,“真诚就是不欺人也不自欺”。